第六章 荒城之主
這是一座廢棄大都市，這裡建築的排列宛如一座大型迷宮，大概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迷失在這用水泥建構出來的叢林裡。
整座城市幾乎可稱作時代眼淚下的產物，無法跟上現在科技進展，得不到完善資源的舊日都市，許多人都因此而搬遷，剩下那些無法脫身的人們，留在這裡繼續為了生活而掙扎，整座城市就像是物競天擇的最佳寫照。
被淘汰的人們居所，敗者群居於此。
城市體制幾乎就此荒廢，社會近乎崩潰，要是弱勢一點的男女遊走在街道上，被強暴或是遭劫殺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縱使環境如此險峻，諾德爾依舊屌兒啷噹，對他而言，這種環境他早已司空見慣。
或許可以說，自己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長大，這樣的環境他再孰悉不過。
來到一棟不起眼的大樓，諾德爾下意識把手靠在槍套上。
「請不用擔心，這裡很安全，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敢靠近這裡。」
「我想也是，不過我防的不是遊民，而是你們。」
誰知道這種地方會不會出現什麼突襲或是防衛機制。曾經吃過虧的諾德爾對這種事情非常謹慎。
聽到這番話的ＳＯＰ，也把原本扛在肩上的突擊步槍拿下來保持警戒。
總使ＳＯＰ完全確認對方是來自格里芬，但諾德爾尚未完全信任眼前這位少女。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就算我們採取防衛你也不能有怨言吧？」Ｔ－５０００覺得頗無奈，畢竟自己原本就沒有打算要帶上這男的。
「諾德爾你安份一點啦，就算有什麼狀況我也會優先知道。」說是這樣說，但ＳＯＰ表現出來的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感覺要是一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就會馬上開槍一樣。
「對吼！我忘記給你們一樣東西。」少女驚覺後立刻從自己腰包裡拿出兩條手鍊。「好險好險，要是再往前走幾步，你們就有可能被保全系統幹掉了。」
「……………….妳在跟我開玩笑？」諾德爾已經把手放在握柄上，隨時都能拔槍。
「對、對不起啦！這個戴上去你們就很安全了。」Ｔ－５０００慌慌張張將手鍊交到兩人手上。
「「喀！」」
只聽見喀的一聲，手鍊在諾德爾手腕上連接起來並發出微微藍光。
來到一面毫不其眼的牆壁前面，Ｔ－５０００碰觸牆面，此時牆面上有機關運作的聲響，接著出現螢幕，從縫隙中出現的儀器發出紅光，將Ｔ－５０００整個人從頭到腳掃描過一遍。
最後螢幕上出現了『已確認身份，戰術人型Ｔ－５０００，歡迎回來』這些字樣後，少女推開牆面，啟動了機關。
「原來這裡有暗門呀。」ＳＯＰ用一種新奇的眼光看著並讚歎道。
「暗門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當初指揮官還要求我們背下每個時間點的暗門在哪，這可花了我不少時間才全部記起來。」Ｔ－５０００苦笑，那似乎是她不想回憶的往事。
「也就是說暗門有很多囉？」ＳＯＰ看到暗門後面出現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
「嗯，總共１０００多個。」
「哇噢！」要是換做自己肯定記不了那麼多，ＳＯＰ在走下樓梯時活像個好奇寶寶左看看右看看。
「真是多餘的設計。」
諾德爾在入口處，他在牆壁角落非常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一台小型監視器。
就在走下樓梯的前一刻，諾德爾對著監視器鏡頭比了個中指。
來到地下，錯綜複雜的走道有著許多岔路，然而既使如此，Ｔ－５０００依然知道路該怎麼走，哪裡該轉彎哪裡該繼續直走都非常行雲流水。
諾德爾跟ＳＯＰ緊跟在後，哪怕只是一個閃神，Ｔ－５０００就會消失在兩人眼前。
一路下來，諾德爾一直在往天花板看。
直到來到一個房間門口，紅髮少女才停下腳步。
「我們到了。」
「我覺得頭有點暈……」ＳＯＰ在這行進過程中早已暈頭轉向。
「你們的家設計還真複雜。」諾德爾則是轉了轉手腕。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家指揮官深謀遠慮。」Ｔ－５０００看到諾德爾再按摩手指，不經意問，「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只是手指有點酸而已。」示意少女開門，諾德爾把手插在口袋裡。
不以為意，Ｔ－５０００在門口對著對講機說著，「戰術人型Ｔ－５０００已完成任務，請求入室許可。」
對講機另一邊此時做出了回應，「進來吧。」
鐵門一掀開，許許多多螢幕映入眾人眼裡。
然而站在螢幕前背對著眾人的那身影，在眾螢幕發出的光芒下導致無法看清這位女子的全貌。
綁著高馬尾的黑髮女子緩緩轉過身，那雙深綠色眼瞳在螢幕照射下反射出冷豔的反光。
「指揮官，我把人帶來了。」對著女子舉手行禮，Ｔ－５０００恭敬的說。
「辛苦了。」把雙手放在身後，女子正視著諾德爾與ＳＯＰ。
「原來妳一個人就盯這麼多螢幕啊，眼睛不會酸嗎？」
「…..不會。」
「到處都架設監視器，妳這女人難道有強迫症？我想妳應該知道我比了妳幾次中指吧。」諾德爾走上前去。
沿路走來，只要諾德爾發現一台監視器，就會對鏡頭比出中指。
「十一次。」
也就是說從入口走到這裡一共就有十一台監視器。
「答錯！是十二次，妳一定忽略掉門口這台沒有看，剛剛妳在與這女孩用螢幕對講機通話時我在她背後又比了一次。」諾德爾自得意滿，他似乎很看不慣女子如此高高在上的樣子。
「所以你是比中指比到手酸嗎…….」就連ＳＯＰ也不免給他一個白眼。
「少做點蠢事，你的命可以延長一點，費拉曼先生。」女子仍舊面無表情，但從眼神可以看出她有些許不悅。
「噢？看來妳已經有調查過我了。」托著下巴，諾德爾近乎與女子面對面，距離只有約一到兩步的距離而已。
「不得對指揮官無禮！」Ｔ－５０００看不下去，深怕諾德爾會對她的指揮官做什麼，拔出手槍指著諾德爾背後。
伸手示意Ｔ－５０００把槍放下，女子說，「諾德爾．費拉曼，前灰狼小隊的隊長，我聽說過你們的事蹟，想不到我們會用這種方式見面。」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連戰敗那件事，我這裡也有當時的紀錄。」似乎是在報剛剛中指的仇，女子刻意提起當年的敗績。
然而這番話確實也深深刺了諾德爾一下。
「呃.....妳好，就是妳派Ｔ－５０００來接應我們的吧，就某種意義上，我好像要跟妳說聲謝謝呢。」
就連神經大條的ＳＯＰ都察覺得出那已經冰凍到極點的空氣，她知道要是不說點什麼，諾德爾可能會繼續跟對方嘴砲下去。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無需道謝。」女子重整站姿，清了清嗓子，「請原諒我的疏忽，我是舊城區的指揮官，我叫作艾斯特．吉榭爾。」
「艾斯特嗎，我記住了，不管怎樣還是先謝謝妳。」
「我會跟格里芬回報已經妳回收完畢，至於之後的安置方式我會再知會妳，在這期間妳可以安心在這裡進行維修跟休息。」名為艾斯特的女子正打算與ＳＯＰ討論安置事宜。
「好的，雖然我可能會到處亂跑，因為我坐不太住呢。」縱使已經遍體麟傷，ＳＯＰ依舊不改自己活潑好動的性格。
「這部分不用擔心，我臨時授權給Ｔ－５０００，她發放給你們的手鍊經過掃描後已經認證過，必須經過我的許可才能摘下來，而只要帶著手鍊就不會觸動警報。」
「簡單的說就是這座基地的通行證對吧。」
「是的。」艾斯特笑了笑，她似乎覺得ＳＯＰ行為舉止有些有趣。
「喀！」
只見艾斯特剛說完，從兩人身後的諾德爾那發出奇怪的聲響。
ＳＯＰ跟艾斯特同時望向他───
諾德爾默默地又把手鍊裝回手腕上。
「你剛剛……是不是把手鍊給拆了？」Ｔ－５０００露出一臉驚恐，就她的認知，一般是不可能將手鍊給取下才對。
「就……….诶嘿！」諾德爾傻笑，他老早在艾斯特講解手鍊用處之前就靠著自己的能力將手鍊給強行拆除了。
「……….不管你是怎麼拆下它的，請務必不要再有下一次，這手鍊可以是通行證，也可以是炸彈。」艾斯特微微瞇眼，表情變得更加冷峻。
「好好好，我會乖乖戴著，等等，妳說這手鍊也可以是炸彈！？」
諾德爾第一時間似乎後悔又重新將手鍊裝回去，但要是不裝自己在這基地又會被限制行動，因此露出了頗為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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