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７.酪梨與小女孩１１
「所以我說４５啊。」我喝著手中的咖啡，有點語重心長。
「怎麼了～？」少女坐在我大腿上，看著手機上的即時報表。
「為什麼突然想裝那個模組？」我摟著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
我們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度過像午後小夫妻般的休息時間。
我到現在心裡都還是有點複雜，或許應該說我還沒做好準備。
「嘻嘻嘻～沒有突然呦，只是剛好有這個機會，我只是想付諸實現～」
「所以妳考慮了很久？」以規劃來說，４５似乎比我想得還要長遠。
「或許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在一起好好討論這件事吧？」把臉頰靠在我的頭髮上，４５蹭了蹭。
也好，既然４５都這樣說了，我也要好好回應她。
以一種未來式來說，那是相當美好的完成式。
「唉呀～看來現在其他地區的指揮部應該是鬧得不可開交。」４５把手機拿給我看，上頭即時動態已經顯示有好幾百萬入到帳戶裡了。
「新聞上有消息嗎？」我把４５摟到自己懷中，為了看清楚她通訊器上的螢幕。
４５的側馬尾擦過我的臉頰，柔順滑溜的髮質使我忍不住順勢抿住嘴唇將馬尾抿在嘴裡。
「上頭並沒有明顯指出幼化的消息，倒是有不少指揮官提出長期休假申請，一些任務出現執行障礙，資官那邊說格里芬甚至想跟我們談一些合作方案。」對於我的行徑，４５只是笑笑地抽回馬尾，用尾端搔著我的鼻尖。
「也在我預料之內，到時候發送解藥的工作在麻煩妳了。」搔了搔差點打噴嚏的鼻子，我心情愉悅地坐起身來。
這些金額雖然無法付出全部的款數，但可以肯定的是欠款壓力會減輕不少。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想必可以讓４０４她們過上一段好日子吧。
「好呦～那獎勵我想先拿走～」４５說完，整個人趴在我身上。
「妳最近真愛撒嬌。」我順著４５的長髮，像是撫摸貓咪一樣撫摸那纖細的背部與腰際。
「嘻嘻嘻～這可是只有對你才這樣呢。」少女在我胸膛上輕蹭著。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可是貪心的我，可不只有想要這些而已呦～」
少女雙眼直視著我了靠過來。
「誒！？」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少女的唇已經吻了上來。
我們就這樣維持了好一會兒───
───
「長官。」
時間是晚餐，工兵Ａ私下來找我，而我盯著網路帳戶的金額一直有錢入帳，根本沒空看他一眼。
「怎麼了？」
「今天我給安卓送餐，她都沒有收。」
「這不是很正常嗎？肚子餓了自己會吃東西吧。」
「就怕她沒辦法自己吃啊，長官。」
「此話怎講？」
「我聽說安卓吃了酪梨變成小孩子了。」
「身體變成小孩子而已，心智可沒跟著退化啊。」畢竟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會有怎樣的症狀我自己最清楚。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工兵Ａ也沒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但他的這句話不知為何讓我頗為在意。
記得９被她嚇跑後，安卓一度非常失落，看著她自己默默離開的身影，感覺她好像會做出什麼蠢事。
對，就是這蠢事讓我非常在意。
「這女人可以一直住在這種環境她也很厲害。」從工兵Ａ口中得知安卓居住的房間位置，聽說他也是最近才得知有這地方，然而這樣的地方居然被安卓拿來當作自己的寢室。
來到牢獸Ｂ３某個深處角落，我拿著手電筒走過每一根柱子。
根據工兵Ａ的說法，他都只把餐點拿到門口後便離開，也就是說就連工兵Ａ也沒有實際進來過這除了柱子以外並無其他設施的寬敞空間。
黑暗中，手電筒的射線反射懸浮微粒，由於環境過於黑暗，使得這些懸浮微粒看起來特別明顯，穿梭在這些灰塵之中，寂靜與深淵幾乎像是要把我吞噬一樣，然而越是在這樣的環境越使得我────更加平靜。
背後逃生門所呈現出的幽綠色光芒，讓我覺得我距離那光線越來越遠，這種無限延伸感讓人不禁覺得自己是否掉進了異次元空間。
對於生物氣息我還是有一定的敏感度，在灰狼小隊中訓練出來的技能，如今還是深深刻印在我身體裡，尤其是像在這種環境中更會使得這種感知被放大。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哪裡，」把手電筒的燈光往其他地方照，為的就是不讓光線直射到對方瞳孔中，「泰利。」
一個巨大的身影悄悄從柱子後面走出來，在微弱光線的反射下，泰利雙眼散發出黃綠色的光芒。
要是一般人在黑暗中看到如此龐大的身影肯定先嚇個半死，但泰利對我沒有絲毫敵意，反而是走過來用身體蹭我的大腿。
「我到現在還是不懂你為何突然間長這麼大，你知道自己已經跟美洲豹有得比了嗎？」
「喵呀。」
「帶我去找你的主人吧。」
只見泰利轉身往前走去，大約一百公尺的地方，我發現前方有微微亮燈。
走過去一看，那景象讓人一陣訝然。
「ＷＴ…………」
地上一堆酪梨皮，牆上還佈滿塗鴉，由於光線昏暗，我一度以為自己進了鬼屋了。
角落，一個小小的身影手持粉筆正在牆上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我知道那是安卓，我也希望那是安卓………….
因為披頭散髮的我看不到她的臉。
「喂，安卓？」
我湊上去一看，那一區小小的格子裡寫滿了…………
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ＵＭＰ９………………………..
「...............................」我倒抽一口氣，回過頭看向泰利。
那隻虎斑橘貓竟然從鼻子吐氣，像是表達自己的無奈一樣。
「別鬧了，只不過是抱不到９而已。」我受不了直接把安卓抓起來。
誰知道下一秒，安卓就像個野孩子一樣咬了我一口。
「诶！」
我因疼痛而鬆手，安卓這小鬼趁勢跑到另一個角落。
「成熟一點，我都不知道妳在堅持什麼。」
「大叔你是誰？」
「誒！？」仔細一看，安卓的眼神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
眼看地上那些酪梨皮，這些該不會都是安卓自己一個人吃的？
難道吃過頭導致內心也退化了嗎！？
───
「安卓退化成小孩了！？」４１６眉毛抽蓄了一下。
地點是指揮官室，我把大家找來這邊，想想該怎麼辦。
看著安卓拿著筆在紙上塗鴉，真的就像個小孩一樣。
「有跟勞斯基確認過酪梨吃多了會有這種症狀嗎？」４０就像保母一樣陪著安卓畫畫。
「我確認過了，他說確實有這個可能。」何況地上那些酪梨皮的量之驚人，要是換做我吃早就吐得唏哩嘩啦了。
４５則是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在遠方觀看著。
「…………………」９趴在沙發邊緣，看著因畫畫感到喜悅的安卓，「是因為我嗎……..？」
「別想太多，這純屬個人行為，跟妳沒有關係。」我連忙安撫對此感到有點愧疚的９。
「那現在該怎麼辦？」４１６講出了非常現實的問題。
「看她吃了多少酪梨，就讓她吃多少布丁！」４０的提議一聽就知道絕對不會成功。
「把人撐死還比較快吧！」我越想越不對勁。
「這或許是個辦法呢～」４５這時開口了，她似乎從剛剛就在思考該怎麼做。
「妳認真…….？」我眼皮跳動了一下。
「我們現在的處境可沒辦法照顧這個小孩，要不就是賭一把，要不就是扔去孤兒院，留在這邊只會成為我們的累贅。」
我知道４５這樣講很難聽，但這確實是最實際的做法。
「我也贊成。」４１６不遐思所的舉手表示同意。
至於提議的４０自然不用說。
「ＺＺＺＺＺＺＺ………….」
睡著的人沒有投票權。
當我重新看向安卓時，這小女孩似乎發現我眼神中的意思。
「嗚………..」
小女孩因害怕而縮到９的身後。
「大家不要這個樣子，安卓現在這樣也很可憐啊，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９罕見的同情起安卓。
「姊姊我怕怕………」小安卓對９伸出求救的雙手。
「別怕，他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彎下腰去，９將小安卓抱了起來。
看到這景象，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殘忍。
自己也曾經遇過的情況，現在換到別人身上甚至更加嚴重，急於想讓安卓恢復原狀的我是否有點殘忍…………………………………………………………………………….才怪啦！！！！！！
我一眼撇到安卓的臉，那表情說有多興奮就有多興奮，那種完全無法隱藏的表情證明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演戲！
「嗝！」泰利打了一聲飽嗝。
我早該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噗……….」４５的偷笑被我聽到了。
「妳早就看出來了？」
「嘻嘻嘻～」少女只是笑而不語。
「安卓小姐真是的呢，這就是所謂的不擇手段嗎？」４０佩服安卓的演戲天分，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她騙了。
「…………………..」然而４１６沒有做出反應，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講，或許連說教對她來說都懶了。
我跟其他人統一有了共識，就是是否該拆穿正被９抱著的安卓。
「安卓乖噢，我們去吃點心？」哄著安卓的９，不知為何有了一絲母性。
「好！咳…….好呀～」安卓表情在面對９的時候變化之神速。
看到那嘴臉讓我不禁起了無名火。
「哼！」似乎知道我發現她在演戲，安卓有那麼一瞬間看過來是用一種非常不屑的表情。
「妳……………….」
剛剛可憐妳的我真夠蠢的了！
妳給我等著！我會把全牢獸庫存的布丁都塞到妳嘴裡！
在經過了一場鬧劇，安卓最終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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